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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间 CSCO-BC 特别栏目丨张建国教授:医者愈国人,仁术暖人心

作者:肿瘤瞭望   日期:2020/12/24 10:32:26  浏览量:8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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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迈入新世纪已二十载,医学领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此期间涌现了一批仁心仁术、为国为民的医生。正所谓“医者,父母心也”。肿瘤瞭望与CSCO BC合作谈笑间系列专栏,品尝医学生涯的人生百味。本期特别邀请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张建国教授做客专栏。他,受启蒙恩师殷殷嘱托,迈入医学殿堂;从业三十余载,牵头乳腺专科笑傲冰城;研究道路上虽有转折,却不忘初心。“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是他不变的追求,让我们一起听一听张建国教授的医路人生。

 

 

承君一诺,步入医门

 

?肿瘤瞭望 :非常感谢张教授做客《肿瘤瞭望》谈笑间栏目,回望过去,不知不觉中您已从业38年,是什么促使您走上医学这条道路?

 

张建国教授:毛主席曾在《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说过,“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到如今我也深有体会,我出生于牡丹江市的一个小镇——横道河子(编者注:位于哈尔滨东,是牡丹江通往哈尔滨的必经之路,也是中东铁路的中转枢纽)虽然偏远但十分美丽。我的从医之路始于我初中老师影响,在高考后准备填写志愿时,我大部分选的都是理工科方向,当时林业局教育科科长佟更才老师找到我,语重心长的说:“海林地区缺医少药,整个横道河子林场只有唯一的一名医生,是部队退伍转业,实在是缺少基层医疗,你看能不能考虑学医?就填省内的哈医大,校史悠久,学风严谨。”可以说,正是在这位老师的“嘱托”之下,我正式踏入了从医生涯——那是1982年秋,我17岁。

 

 

肿瘤瞭望 :你刚刚说到,您第一志愿并不是学医,所以在求学的过程中,您有动摇或者后悔过么?

 

张建国教授:的确,初进学校时对医学并没有具体的概念,况且刚开始的基础课程和医学并无太多关联,只觉得医学十分神秘,还担忧自己是否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这样的心情持续时间长了,就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一丝迷茫和懈怠。不过,大一的期末考试让我警醒过来,当时我的无机化学考了74分,作为“学霸”的我,从未考过这么低的分数,于是我反思自己学习态度,重新确立自己的目标。后来,解剖课开展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也确定了自己对医学的选择是正确的。回头来看,可以说是始于解剖,定于临床。我的启蒙老师也说过,我的性格比较适合学医,后来的选择也证明了当时的选择,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我都能游刃有余。

 

肿瘤瞭望 :其实70多分对大学生而言已经不低,可以看出您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在督促您前行。

 

张建国教授:是的,小学时我从未落到第二名,中考时海林林业局有270多个学生,我以全局第24名入的高中,但我觉得这个成绩太低了,于是加紧学习,在第一次摸底考试就取得了第二名,可惜的是我整个高中一直都被压在第二名,更是将我不服输的“精神”印在骨子里。后来,当第一次大学无机化学取得74分时,我心里是有一种愧疚感的。

 

学有所成,业有所精

 

肿瘤瞭望 :听说您在出国留学的时候 也是以很高分的分数取得的公派资格,您能否分享一下这一段经历?

 

张建国教授:当时哈医大是以成绩留校,外科对分数要求相对较高,我第一个志愿恰恰是留在哈医大二院的外科,后来也是在普外专科读的硕士。当时的普外科并没有那么细致的分类,乳腺、甲状腺、肝胆胰、外周血管等,从头到脚,无所不包。彼时我们已经在医院毕业工作五年了还默默无闻,年轻人都还想更进一步的,当时我的外语成绩一般,除了学习专业知识以外,我还利用闲暇时间通过了WSK(全国外语水平考试)和 EPT(全国医学外语考试),也考了托福,于是考虑出国留学,那时院里出国的名额很少,但国家教委有名额,因此我决定考公派留学。时至今日,我对国家教委录取的消息记忆犹新,那天,一名患者拿着《光明日报》问我:“你们医院除了你还有叫张建国的么?”,我说只有我一个,他指着报纸说:“看!你被录取了!”。那一年,是1997年。

 

1998年6月,我去往瑞典卡洛琳斯卡医学院,当时我国器官移植领域刚刚起步,我就选择了这个方向。当我第一次出国来到西欧时,真的被深深震撼到了,医疗技术、科研、教学的差距都特别巨大。在国外的日子里,我总是在想国家花这么大力气公派我们留学,决不能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我们的知识储备不够,技术不如人家,于是我们白天去实验室,晚上雷打不动的看书到1点,虽然累,但不能浪费一点时间,可以说在国外真的非常拼。现如今大家回国后在各个医院大放光彩,作了很多的贡献,总算没有辜负国家的心血。

 

张建国教授和导师

 

肿瘤瞭望 :您刚刚讲述了您的留学经历,从普外科的多领域到肝移植专业一路打拼,再到现在您在乳腺领域取得了辉煌成就,您是因何扎根乳腺领域?

 

张建国教授:我在1998-1999年学习肝移植免疫方向,99年回国时恰逢国内医学起步,当时的院长认为普外科从头到脚全都囊括进去肯定不行,不够精专,必须由全科逐步走向专科化。于是院里决定让我做乳腺癌的带头人,由我牵头建立乳腺科,由于外科手术的基础相通,在老院长的建议下,我慢慢转变了我的研究方向。2000年,我正式开始了乳腺专科的建设工作,虽然哈医大二院是黑龙江省的一面旗帜,但当时缺乏专科基础,每年200-300例乳腺癌患分布在了普外各科室,术式非常单一,仅有根治术或改良根治术。那时我了解到北京、天津等地的肿瘤医院也在开展乳腺癌专科建设,我们积极交流学习,分享经验。2002年,我再次由国家公派去美国匹兹堡大学医学院MAGEE医院学习乳腺外科的治疗,从此彻底扎根乳腺领域。

 

张建国教授在匹兹堡大学

 

肿瘤瞭望 :您当年从零开始,一手建立了乳腺专科,作为哈医大乳腺外科的学科带头人,您认为年轻医生应具备怎么样特质?

 

张建国教授:首先我衷心地欢迎大家选择从医。作为一个老医生,我想说学医这条路十分漫长,需要终生学习,永不停歇。而对于科研,不可能面面俱到,要抓住一个方向,矢志不渝,比如我转到乳腺癌淋巴道转移方向已坚持了约二十年的时间,科室七项国自然基金都是乳腺癌方向,所以我建议年轻医生要有恒心、有毅力,咬定青山不放松。

 

张建国教授和他的学生

 

肿瘤瞭望 :在您数十载的乳腺癌临床工作中,一定有让您印象深刻的患者故事,也正是这些患者的治疗推动您不断精益求精,您能否分享一下?

 

张建国教授:在建科之初,乳腺癌治疗大多只有一个术式,如今乳腺癌的外科治疗可谓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今年军事医学科学院的江泽飞教授作了关于《我与中国乳腺癌发展的二十年》的专题报告,这个报告不仅是个人、科室的缩影,更是中国乳腺癌专家团队的成长史。在过去许多同行不理解新辅助治疗,认为乳腺癌不选择尽早切除,反而进行术前化疗诱导,担心会使患者错失手术机会,如今我们看到新辅助治疗让更多不可保乳的患者实现了保乳,全身性系统治疗结合手术实现了更好的疗效。经过二十余年的发展,乳腺癌已经进入了精准治疗时代,但即使如此,仍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不少患者依旧会留下遗憾,治愈乳腺,任重道远。我记得两年前有一个患者,身材高挑,十分年轻,病理显示为HER2阳性。彼时国内抗HER2药物只有曲妥珠单抗和拉帕替尼,帕妥珠单抗尚未获批。她经过术前一轮治疗后进行了手术,非常遗憾的是治疗后患者很快复发去世了。但同样的患者,在今天经过双靶治疗就能达到了完全缓解,转移灶也能消失。前后仅仅相差不过一年,临床结局截然不同,不禁令人唏嘘。在感叹的同时,真是非常感谢国家对于新药上市的速度加快,让更多患者取得了生存获益。

 

治愈国人,未来可期

 

肿瘤瞭望 :您不仅在药物治疗领域卓有成就,还在手术新技术上积极探索,在今天,像达芬奇机器人、5G技术、全息影像等一系列高科技技术将如何影响和改变乳腺癌外科治疗呢?

 

张建国教授:随着科技的发展,新技术也逐步影响日常的治疗模式和理念。目前很火的达芬奇机器人是以腔镜为基础升级换代的产品,西南医院姜军教授所领导的团队就是我们乳腺癌达芬奇机器人技术的培训基地,这一技术的出现使我们的手术更加“完美”,我们可以探及过去无法探及的位置,如内乳淋巴结活检在过去需要剪开肋骨,对患者创伤较大,今天则可运用达芬奇机器人技术实现,不仅切口小,而且更美观。未来5G技术的普及将让远程手术、远程就诊成为可能。

 

新技术的加入也影响着中华医学会乳腺外科学组,在组长刘荫华教授的带领下学组推出了外科诊疗的指南和共识,而基于指南的外科手术规范化治疗巡讲的推行,也会更加依托网络为载体,将新技术、新思想更广泛的传播。

 

肿瘤瞭望 :您已从业三十载,有哪句话可以送给年轻人?也请您小结下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张建国教授:对于年轻人我想说,踏上学医便矢志不渝,或许前路艰难,但当你收获治疗患者的成功,科研的突破,这份喜悦便是最好的回报。对于我个人,虽然历经33年的临床工作,我却始终觉得仍旧在“路上”,学无止境,继续向前,做好传承和年青一代的培养或许是未来最重要的工作方向。

 


 

版面编辑:洪山  责任编辑:彭伟彬

本内容仅供医学专业人士参考


张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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